秦晖：南非：中国的前车之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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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站: 一见如故 (Sun Dec 21 11:33:23 2008), 本站(yjrg.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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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由 Aristocrat. 于 Sun Dec 21 08:29:43 2008 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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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ristocrat (萬折必東), 信区: Reader
发信站: 北大未名站 (2008年12月20日23:35:30 星期六) , 站内信件

称赞中国改革的人认为中国改革“无与伦比”，批评中国改革的人则有很多比较，例
如，有人认为中国改革会陷入“拉美化的困境”。但前些时拉美研究所的副所长就写了文
章说，中国“拉美化”是个伪问题。所谓“拉美化”，指的是新自由主义，有利于资本而
不利于劳工。但是中国到拉美投资的企业发现一个相反的现象，拉美的劳工非常厉
害，中
资企业到拉美连续遇到七年工潮，中国报刊的标题说中资公司“坠入工会陷阱”，陷入“
血色黄昏”。我常说，中资到了海外，就知道什么是“咱们工人有力量”。

中国改革与拉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例如，人们往往说到拉美有贫民窟，这恰
恰是中
国最不“拉美”的地方：中国动不动就把贫民撵出城市，这在拉美是绝对没有的。我倒觉
得，世界上有一个国家跟中国体制差不多，那就是南非。

改革30年来我们经济的发展在亚洲最快，而南非经济的发展在很长时期内（恰
恰也是
30年左右）也是非洲最快，一战时还制造业很不发达；但在民主化前夕，南非成了
非洲唯
一的工业化国家。

南非的经济起飞，与低人权有关。南非是白人统治，但南非的白人大多是布尔
人，自
称非洲土著，以反殖民自豪。他们对黑人是最不好的。国际社会批评他们，他们自
认为有
民族自主的正当性，他们欺压黑人都是内政，是对国际干预的抵制。当时的南非主
要是国
有经济，本不可能有什么经济奇迹的，但是南非政治上是布尔人控制，经济上却是
英语白
人控制，是英联邦一员，搭上了全球化这班车，成功地融入了国际市场，有很强竞
争力，
竞争力来源于低人权优势，用对黑人最苛刻的做法形成有利于投资的环境。

中国的市场竞争力，来源于中国的低自由、低福利、低人权。中国如果不搞全
球化，
就相当于朝鲜，不可能有什么奇迹；如果不是低人权，也就相当于现在的东欧国
家，也不
会有太大的奇迹——全球化和低人权这两个加在一起，就有了奇迹。中国经济奇迹的终极
因素，就是两个：圈地运动，农民工——如果没有这两条，就无法想像爆炸性的城市化和
世界工厂地位。

1911年前南非对黑人劳动力是征发他们作苦工，1911年之后变成打工挣钱，可
以流动
，进城打工，但决不允许他们进城定居，实行排斥黑人的“白人城市化”，在大城市中是
看不到黑人的贫民区。种族隔离时代，城市很漂亮，治安也很好，比欧洲都好，没
有像纽
约哈莱姆区那样的地方，而现在南非的城市治安之差，是全世界闻名的。

南非黑人在城里打工，黑人家庭安置在城外的隔离型贫民区；中国也差不多，
让农民
在城里打工，但农民没法在城里安家，中国的办法主要是把他们安置在单身的集体
宿舍。

这种举措就产生了一种身份证制度——南非叫通行证，中国叫暂住证，两国有个共同
的景观，就是大批的城管在街上巡查，可以将没有暂住证的人抓走。南非1984年有
16万黑
人因为没有通行证被抓走；广东的人口相当于南非的两倍，但2000年，因为拿不出
暂住证
而被抓的进城农民，相当于南非的3.5倍。

南非又一个相似于中国的是其土地制度。南非完全自治后在1930年进行过一次
土地政
策辩论，英语白人主张土地私有制，但是这就意味着黑人可以自由买卖土地，到城
里建房
子。占优势的布尔白人绝对不允许，于是实行的是布尔人的土地制度，带有很浓的
国家色
彩，突出国家的征收、征用。这就使南非的基础设施得到很大的改善，也使南非一
度成为
高速公路在全球次于美国和德国的国家。南非车不多，但路特别好，因为它可以为
所欲为
地征地。有这个制度，黑人在城里既不能买房，也不能买地，国家要赶走他们也很
容易。

南非在征地制度、黑人劳力方面都占有优势，但是如果不搞市场经济，这种优
势无法
体现。搞了市场经济，这些就成为南非吸引资本和对外输出产品的很重要条件了，
南非制
造业全球有名。

但是黑人劳工到了第二代，你还不让他们在城市安家，就带来问题。于是国家
大量投
资，在乡村地区建设黑人家园，有很漂亮的公共建筑、大学。还实行所谓“工业分散化”
政策，通过财政支援鼓励在“黑人家园”附近建立新的工业点，以促使黑人“离土不离乡
”，主要目的是让黑人不要进城。这个政策实行的结果很不理想，形象工程花钱多
而效果
差，并没有达到让黑人打工打到三十多岁就离开城市回“黑人家园”的目的。

南非虽然有靠全球化和低人权支撑的经济繁荣，但是民主化还是发生了。民主
化之后
的一段时间，我们看到南非的经济竞争力下降，因为不可能有原来那些优势：征地
不方便
了，劳动力成本上升了，南非现在有点像拉美了，城市出现大批黑人区，治安急剧
恶化，
公司迁出南非……但是对南非的绝大多数人而言，认为现在南非的状况比原来好，他们不
认为用种族隔离制度来维持经济竞争力是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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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之讀書治學，蓋將以脫心智于俗諦之桎梏，真理因得以發揚。思想不自由，毋寧
死耳。
斯古今仁聖所同殉之精義，夫豈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見其自由獨立之意志，非
所論于
一人之恩怨、一姓之興亡。嗚呼！樹玆石于講舍，係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節，
訴真宰
之茫茫。來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時而不章。先生之學説，或有時而可
商。惟
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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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晖先生对南非的社会政治经济问题的观察和理解，和中共国的对比是错误的。
南非布尔人 (Boer，荷兰语的意思是农场牧民，农民）是具有高度自治文化的民族，
是以荷兰移民为主体，融合了法国被迫害的胡格诺教派，德国新教徒等形成的白人民族。
而黑人是当地土著民族。

种族隔离的问题是不同来源的民族相互之间的对立。自治的布尔人不愿意和黑人土著混居，
而不是说布尔人内部分出不同的社会等级来加以歧视。中共国的城乡隔离制度完全是人为
造成的，而不是天然自治领地形成的。

我越研究南非的种族问题，以及南非对周围国家的干涉战争，就发现南非的布尔人其实
大部分行为都是，维护自身自由的正义行为，而并没有以侵害他人的利益为目的。
种族冲突的问题有文化经济优势的差异导致，并不是人为的。这种冲突，就在同样为黑色
人种的国家内，也很明显。比如，美国黑人移民返回到西非建立利比里亚，其带回的较为
先进的思想文化和经济地位也导致了和本地黑人土著的长期冲突。

南非的问题和中共国产生的机制迥然不同，秦晖先生所认为的低人权，要放到自治领域
的划分基础上去看待，才能理解是怎样一回事。

我发现其实全世界制裁南非，是左派的混蛋，而其中有绝大部份是受前苏联和中共
等一群黑帮兄弟的谎言鼓噪[5]。
南非的白人政权正确的多。种族隔离[4]不是错，种族歧视和迫害才是错。

南非干涉的那些糟糕的国家，都是应该干涉的，比如安哥拉，纳米比亚，etc. 几
乎是必然的，都有黑帮参合。比如苏联，古巴。以前的随笔[6]中有些错误：

1. 王炳章博士并非主张武装抗争，而是和平抗争。他还是基督徒。
2. 曼德拉因为其参与武装行动，最长时间入狱的罪名是“阴谋暴力推翻政府”。组
织非国大军事组织“民族之矛”，担任国民大会军事总司令，
计划对政府部门进行爆炸攻击。[7][8]

仔细去了解南非种族主义的历史细节，南非入侵纳米比亚，安哥拉，赞比亚的历史
细节，就会发现事情决不是你从中共宣传，世界左派舆论中所了解的那样。我支持
南非入侵这些国家。这些国家乱成一团，其背后的操纵势力，比如安哥拉，其实是
苏联和古巴。你只要看他们独立以后的状况，就清楚了。

并且我得到一个同样不为人所接受的观点：种族隔离视具体的政策而定，完全可以
是符合自由主义政治学的，也可以是不可侵犯的自由利权。隔离不是问题，迫害才
是侵犯自由利权的问题所在。我不主张种族隔离，但是认为人们有选择种族隔离的
自由利权。总体上，我提倡种族融合，增进不同种族和文化间的相互理解，信任，
共生。但在理解无法达成，价值观冲突无法调和的条件下，隔离反而是和平安宁互
不侵犯的必要。这和民族自决权，居民自决权，是同样的原理。

在 M. L. King 纪念日 D 和我争论种族隔离问题，引发我很多感想。[11]

看看历史，发现南非政府确实是正义的政权。种族隔离是可以有政治解决方案的，
除非面临暴力镇压，否则没有合法性采用暴力战争。

曼德拉的和平抗争是正义的，但是暴力攻击的手段则要看是否用于遭受暴力镇压的
反抗目的。
如果是，并且只针对镇压机构，政府和军警，则是正义的战争，而不是恐怖主义。
但是南非政府的改革，也是在和安哥拉、纳米比亚的专制主义左派武装冲突失败
之后，
才接受了和解的方案。所以依然是通过间接的外部暴力创造了政治解决的基础条
件。这样，判断革命的合法性就是相当困难的一个现实问题，虽然从历史上看似乎
很清楚。

杨佳的战争是正义战争，所有和平的行政，司法手段都不可能存在。

现在南非自从黑人控制政治，已经彻底堕落，比如关于制裁津巴布韦的决议草案的
态度[1][2]，还有若干次关于缅甸人权的表态[3]，完全站在专制黑帮国家一伙。
支持人权的南非的黑人大主教图图，则主张武装干涉津巴布韦[9]。

[1] 中国、俄罗斯为津巴布韦问题动用否决权- 从撒哈拉到好望角- 环球博客 ...
当天投反对票的有俄罗斯、中国、南非、利比亚和越南。美国、英国、法国、比利
时、意大利、巴拿马、布基纳法索、克罗地亚和哥斯达黎加投了赞成票。印度尼西
亚弃权。 ...
http://blog.huanqiu.com/?uid-30989

[2] 中方解释为何对制裁津巴布韦决议草案投反对票
2008年7月12日 ... 中国、俄罗斯、南非、利比亚、越南投了反对票。刘建超说，
非盟和南共体正为津巴布韦问题开展积极斡旋。国际社会应为此提供建设性帮助，
避免采取可能 ...
http://www.chinanews.com.cn/gj/zgsy/news/2008/07-12/1310503.shtml

[3] 中国强硬出手:安理会未能通过缅甸问题决议草案_台湾媒体: 俄罗斯缘何也 ...
南非对决议草案也投了反对票，印度尼西亚、卡塔尔和刚果(布)投了弃权票。 俄
罗斯、卡塔尔、刚果(布)、印度尼西亚和南非代表均发言表示，安理会讨论缅甸问
题将侵蚀 ...
http://ido.3mt.com.cn/Article/200701/show607172c30p1.html

[4] Bantustan http://en.wikipedia.org/wiki/Bantustan

[5] 40年前 中国地理教科书是这样写的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browse_thread/thread/6c10a1f8ff300d87

[6] 稍微查查南非的历史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browse_thread/thread/a8579472c84c1715

[7] Nelson Mandela http://en.wikipedia.org/wiki/Nelson_Mandela

[8] 恐怖分子纳尔逊 曼德拉？--编译自《卫报》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browse_thread/thread/6618ef6c7ed3e094

[9] 津巴布韦 穆加贝http:
//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browse_thread/thread/827a6bce4516e5f2

[10] 曼德拉被美国从"恐怖名单"删除 90岁终于"脱帽"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browse_thread/thread/a0dbc455ea76318b

[11] 仔细去了解南非种族主义的历史细节
http://groups.google.com/group/lihlii/msg/f2c6211f77a63839

南非大主教图图呼吁国际社会对津巴布韦进行武力干涉_爱词霸沙龙-英语 ...

实用英语，南非大主教图图呼吁国际社会对津巴布韦进行武力干涉，Tutu urges
Zimbabwe intervention Archbishop Tutu believes the world shou.
http://sl.iciba.com/viewthread-7-459543-1.shtml

"杨佳的战争"，若如您所说是正义战争，和人肉炸弹有没有区别？
貌似都是"牺牲小我，成就集体(大我)"。

像"替天行道"？
中国意义的天，是否等于上帝？这是罗马教廷几百年的难题呢。

自由，终究是个人的事情。至于战争，必然超出个人范畴。
所谓上帝，其意义是个人的事情，还是集体的的事情？